“如此說來，那你便是螢火蟲族長？”灼灼驚呼一聲，沒想到侍奉她的人，竟是上古大族的族長，雖說是螢火蟲一族不在，但她到底曾經輝煌過。

小妖苦澀一笑，秉著自己的本份，很是謙虛：“灼灼大人謬讚了，奴家如今不過是喪家之犬，如若不是騰蛇大人收留奴家，恐怕奴家這輩子都出不來了。”

提起這個灼灼就來了興趣。

“說起來我還不知你同騰蛇那混蛋是如何結識的，可否告知一下？”灼灼眨了眨眼睛，對一切皆是充滿了好奇。

小妖的雙眼露出懷念的目光，她扯了扯唇角手指趟過水面撈起一陣陣的波紋。

“騰蛇大人正是某一日雲游，見到奴家罷了。”小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，有些事不能說，當年的場景清晰地刻印在她的腦海裏。

“看來，你便就是桃夭曾經救過得妖族。”平靜的湖面上，立著一位身著青衫的男子，緊閉的雙眸隱隱約約地流露出許些神性，微微一笑，足以魅惑萬千，眨眼之間，卻又變回當初的一抹清冷。

螢火蟲族長聽到桃夭二字，便從水裏面慢慢地游了上來，她現今不能從水裏離開，不過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誰，為何會認識恩人？

“你是誰？”她冷聲質問道。

“我是誰並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我可以帶你脫離苦海。”騰蛇淡淡的回覆，猶記得那日桃夭遲遲未歸，令他著急不已，而今桃夭已經離去，剩下不多的心願，應當為她完成才是。

“你能帶我離開？”螢火蟲族長不由得震驚地看著騰蛇，這片長歌湖已經成了詛咒之地，這人能帶她離開，總覺得略有些不可信，畢竟她掙脫幾萬年亦是無法離開的，族人的消失，本就令她心寒，而今茍延殘喘的活著，已經是莫大的幸福。

“不必了，我要守護著我的族人。”身處的這片長歌湖，已經不再是曾經清澈無比的長歌湖，而是族人屍身的埋葬之地，捧起一手湖水，看似清澈，卻略有些黑絲埋藏在手心裏，久久未散。

“如若說，這是桃夭的心願呢？她致死也不忘記你。”騰蛇回想起灼灼臨死前爆發而出的記憶，便有這螢火蟲族長一事，騰蛇無奈的很，桃夭便是如此，好心的很，不過，這畢竟是她的心願，總要完成的好。

“恩人…死了？”螢火蟲族長目露驚訝，想不到恩人竟然已經死去，瞧面前男人嘴裏吐出恩人的話，竟是如此的親昵，想來時熟識吧？

“恩人…是怎麽死的？”螢火蟲族長忍不住又問了一嘴，而又想幾萬年的時間已經過去，難不成是尾突破便成了這樣？

騰蛇抿了抿薄唇，面色平淡的回答道：“皆由天命所歸。”

竟然又是因為天命！螢火蟲族長咬牙切齒地望著水面，當初族人死去皆是由天命引起，可她更是知曉，這是因為龍族下的手腳，如今恩人又是這天命慘死，恐怕裏頭另有原因吧…

螢火蟲族長不願意再問嗯人的事，只是擡起頭一眼不眨地看著騰蛇：“我願意離開。”

騰蛇揮袖施法，將這長歌湖挪到隱山之中，坐落北處，騰蛇望著水中的螢火蟲族長，平淡的說道：“從今兒起，你要拋棄所謂的螢火蟲族長，無名無姓，只要本尊在一天，你便活上一天。”

螢火蟲族長頓了頓頭，身子輕盈無比，腦海裏被刻下白玉宮的宮令。

她微微欠身：“奴家謹遵騰蛇大人的命令。”

小妖仰起頭看著這座白玉宮，從今天起，她僅僅是這白玉宮的老家小妖，理了理這層水紗做的長衫，遮住全身，已經是被天命詛咒的人，留下這破敗的身子，看著恩人回來豈不是更好？

小妖反過神來，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看著灼灼，毫不保留地流露出她的關心。

“灼灼大人，也已經深了，你若是乏了便回去休憩吧？”小妖斂下了雙眸，這張臉，和恩人的臉極其相似啊，連同性子都是一般呢，不過，這些事她已經無力再去管。

灼灼可憐巴巴地抱住自己，很是倔強的搖搖頭：“我不，我不回去，除非你送我回去，否則…本大人便坐到天亮…咳咳…”許是被涼風吹太久，灼灼忍不住地咳嗽一聲，小妖無奈嘆息，灼灼大人你這是何苦呢？

“灼灼大人…”小妖喃喃一聲，忽的身子疼痛無比，她挑了挑眉頭，莫名地疼痛灌入全身，她用力的咬住薄唇，不令自己發出一絲疼痛的聲音。

涼風習習，吹得灼灼卻是困意上頭，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，支著下巴的手，驀地一軟，整個上半身癱瘓在腿上。

見灼灼已經睡去，小妖終於不用再忍受這巨大的痛苦，她高高的揚起頭，黑色的紋路從衣服領下蔓延開來，慢慢地爬上小臉，霎那間，疼痛直打全身，令她忍不住蜷縮起來，僅僅是兩聲慘叫就仿佛控幹了她的所有心力。

她低吟一聲，整個人癱瘓在水裏，煞白地小臉貼著冰涼的水面，疼痛後的結果，便就是昏昏欲睡，她低吟一聲，緩緩地叫道：“灼灼大人…奴家很是欣慰…”

撕裂的疼痛不時地傳來，不過這已經無關緊要，小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，身子支離破碎，變成斑斑點點地小螢火蟲，游飛在這浩大無邊的湖面上。

灼灼是被冷醒的，疲憊不堪的身子卻由眼前這面震撼地風景所驚醒。

被火燒亮的天空夾帶著幾顆朦朧的星子，清澈見底的湖水倒影著岸邊細碎的金絲草，許些發出光暈的蟲子趴伏在金絲草的根莖之上，如此美景，甚是迷人。

灼灼眨了眨朦朧的雙眼，楞了許久總算是想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，她記得昏睡之時小妖還在一旁，而今，她到底去了哪裏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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